兰斯洛特诺亚

【亮瑜】天使心（上）

复健点文√
感谢 @栀 提供的脑洞
天使亮x恶魔瑜
重度ooc注意
是亮瑜！亮瑜！亮瑜！
没完结！没完结！没完结！
写出一点是一点_(:з」∠)_

一

天使的姿态，不如没有翅膀的飞翔更接近天堂。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诸葛亮还没长出属于他的第二对翅膀。

他穿着洁白的袍子，赤着脚，披散着头发，纯净的金色瞳孔倒映着诸葛亮一张俊美而冷漠的脸。

他的手抚过那张脸，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真是长了一张像神一样的脸。”

那个时候诸葛亮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觉得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人群中偶尔的匆匆一撇，都不过是夹在他圣经里的叶子，很快就会被风干成塑。

二

“就是你小时候，说你长了一张神的脸的人。”

诸葛瑾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条退休多年的老咸鱼，像所有的图书管理员一样掸去书架上的灰尘。而已经成为拥有高贵四对翅膀的神侍的诸葛亮难得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然后从记忆的角落中翻出了那种触感。

“是他？”诸葛亮脑子里莫名闪过他说话时唇形好看一开一合的唇，伸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他叫什么？”

“嗯…是叫周瑜吧？”诸葛瑾停下了动作，低垂的眼睫里有几份怀念和温柔，“周晖还在的时候跟我提过几次，那时候就觉得是个很叛逆的人，没想到…叛逆的很是彻底。”

彻底到宁可自己折了翅膀也不肯再身缚圣光。

他拿着掸子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眼睛看向窗外的繁花盛开，“不过，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兄长。”诸葛亮从桌边起身，止住了前任天使长的话头，“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诸葛瑾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转身去继续打扫灰尘时留下一句话，“你会明白的。”

三

其实如果周瑜没有堕天，那么他现在一定已经是和诸葛亮一样平齐站在神身边的人了。可惜周瑜从来都没打算做什么“最接近神的人”，他嫌羽翼太重，折了正好。

“哟，换人啦？”

金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光线昏暗的空间里青年赤着双足，脚腕上漆黑的金属环衬的他皮肤苍白，四道锁链从他的四肢延伸出去，挂在天花板的四角。

他姿态优雅的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交叠摆放，隐蔽处淹没在灰色袍子下摆的的阴影里。诸葛亮打开沉重的门进来时，周瑜微微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伸手把暗红色的长发往耳后别了一下，“是你啊。”

“你记得我？”诸葛亮站在周瑜身前一尺左右的地方，烫着金色繁复花纹的雪白圣衣让他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说话一向很准。”周瑜答非所问一样回答了一句，舒展开身体伸了个懒腰，宽大的灰袍勾勒出他优美的腰线，一双匀称好看的手臂从滑落的袖子里露出一截儿，欲拒还迎的样子。

诸葛亮皱了皱眉把头偏了过去，莫名的觉得这个人有点刺眼。“天使心在哪？”他保持这个姿势问了一句，语气不迫切也不逼人，平淡的像一潭死水。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问我话都不看着我？”周瑜声音清越低缓，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妖孽媚劲儿，诸葛亮的眉头皱的更深，用余光扫他一眼，“看不看你和问不问你是两码事。”

“那问不问我和我答不答也是两码事。”青年双脚落地，一站起来他和神侍之间本来的那一丁点距离就好像是没有一样。他伸出削玉一样的手指在诸葛亮的下颌划过去，一发力硬逼着那张脸转过来面对自己，“这么好看的脸，可惜。”

一把拍掉对方的手，诸葛亮蓝色的眸子里古井无波，“可惜什么？”“可惜长在了狗身上。”

锁链凌乱的碰撞声响的空气都在振动，衣袍挥动起来呼呼带风，诸葛亮修长有力的双手卡着青年一捏就断一样的脖颈，把他的半身死死按在床上，“我再问一遍，天使心在哪？”

发丝在脑后铺开，周瑜的脸没了遮挡完全露在诸葛亮的视线里。他唇角微微一扬，一双好看的眼睛眯起来笑得天真烂漫，“在我这里啊。”

手上慢慢用了力，诸葛亮能感受到血管在自己手指下跳动，周瑜的身体被窒息催动下意识去抓诸葛亮的手，耳边厚厚的混沌中传来声音，“藏在哪了？”

“咳…咳咳…”周瑜咳嗽的时候从喉咙溅出几滴血，点在他颜色黯淡的唇上，一瞬间仿佛是一副栩栩如生的龙图点了最后一笔的眼睛，整个人都被带的生动而艳丽起来。诸葛亮脑子里响了一声，周瑜已经抬腿一脚踢在他腹部把他赶出自己的范围，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血，“在这儿。”

他伸出手指点点自己的肚子，“我把它吃了，你剖开我来拿吧。”

四

天使心于天使的意义，一部分就像舍利子于秃头和尚们的意义。每个天使死后，身体会回归天堂，只会留下一颗心脏，天堂的人把这些心脏收集起来，作为运转天堂的能量源。

然而除了战争和人为因素，天使死亡是件并不容易的事，所以每一颗天使心都显得尤为重要——何况，是曾经高贵的，右大天使长的心。

一百年前，右大天使长周晖违反禁令，私自给人间传递消息，被视为叛天极刑处死。行刑当天，周晖的弟弟周瑜闯进刑场，带走了周晖的心。天神派人追了他一年，最后以周瑜自折羽翼堕天成魔结束。

诸葛亮在被赋予审问周瑜的使命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还没结束，甚至还把他抓回了天堂。

其实那个时候周瑜已经有三对翅膀了。所以那些被派去抓他的普通天使或四翼天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么抓他回来的，至少也该是位六翼天使吧。

“兄长，”诸葛瑾在透明玻璃倾泄而入的天光中捧着厚厚的书，戴着金丝单镜。他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诸葛亮站在门口没进去，“周瑜是你带回来的？”

翻页的手顿了一下，诸葛瑾把书合上，站起来转身遥遥面对他，“我答应过周晖会照顾好他，可惜……”他叹了口气，“我没做到。我只能把他带回到他长大的地方。或许他不喜欢这里，但这里毕竟是他和周晖的家。”

诸葛亮沉默了一会离开了，想起昨天不欢而散的交谈，他确实想过去拿天使心，毕竟他从没有完不成的神嘱——但他没这么做，有一半是怕周瑜骗他而不敢，还有一半，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是周瑜……愿意吗？”

五

诸葛亮开始频繁出入关押周瑜的地方，名为审问，其实很多时候问着问着话题就会溜的很远。关于周晖的天使心在哪，诸葛亮每次去都会问，周瑜的回答每次都一样，前者不能下手，而天神，也就迟迟得不到消息。

终于，天神等不下去了。

“隆隆隆……”

门打开时周瑜还在睡觉，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诸葛亮带着两个四翼天使朝他走过来。

“……早上了？”周瑜坐起来揉揉眼睛，松松垮垮的领子露出一边玉圆的肩膀，慵懒的样子里透着几分不合适出现的懵懂。诸葛亮手指在袖子里抖了一下，“你……”

周瑜不傻，他看见那两个四翼天使的时候，就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仿佛置身事外一样不急不缓的伸了懒腰，才把一对手腕递过去，由他们解开手脚上的金属环。

诸葛亮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瑜抬头冲他笑了笑。站起来的时候好像是没站稳往他那倒了一下，诸葛亮下意识伸手去接，脸上突然被什么冰凉柔软的触感袭击，周瑜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看着他白皙的耳朵从耳廓慢慢变红，“……是这里吗。”

被调戏的神侍伸手隔开他的脸，转过身去把手挪到他下颌强迫他微微仰头，“闭嘴。”

“神侍大人，该出发了。”

一个四翼天使低声提醒，天堂等级森严，他们不敢抬头正视诸葛亮，自然也没能看见他们两人的动作。

但诸葛亮的命令还没下达，先到的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两掌，周瑜干净利落的劈晕了人活动着手腕，侧身躲过诸葛亮的攻击。

“傻子才让你们摆弄。”周瑜手掌一翻，掌心附着暗红的火拍向诸葛亮额头，后者捉住他的手腕压下去，另一只手拈一个诀，印在周瑜的心口。失去翅膀的天使就等于失去了修为，周瑜堕天一百年重新修炼成魔，终究不能和诸葛亮相比。

两人纠缠多时，诸葛亮渐渐占据上风，把周瑜逼到墙角。

但是他停手了。

心口上诸葛亮烙在那里的印记一点点灼烧进肌理，痛的像是要把整个心脏活生生撕开。周瑜靠在墙角血从捂住嘴的手指缝里漏出来，鲜红刺目，艳如夏花。

这样的情景，狠狠的惊艳了诸葛亮的眼睛。

连同周瑜的喘息声。在他耳中都带着种磨人的音调。

“怎么……这么…盯…着我…想…干什么…”周瑜喘着跟他说，眼角甚至还有笑意。诸葛亮皱了皱眉让自己清醒，手里华丽的刻着十字架的刀抵在周瑜脖子上，“别动。”

周瑜不为所动的看着他，抬起手去摸他的脸，然后猛然间按过他的头吻上去。诸葛亮能尝到周瑜口中的血的味道，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一刀割下去，但他沉溺于这个带着血腥的吻，他要抢到主动权，狠狠的压榨周瑜舌头能活动的空间，伸进去，舔舐过他口中所有带血的地方。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像是都要把彼此拆了再装到自己身体里，诸葛亮引以为傲的冷静大脑里此时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这个身体仿佛都不是他的了，他唯一还能感觉得到的就是这两双牢牢吻在一起的唇。

“嘀嗒…嘀嗒…”

当血腥味浓重到没法忽视的时候，诸葛亮猛然惊觉的睁开眼睛，伸手把周瑜推开时一手温热的液体。他低头看过去，那把华丽的刀正插在周瑜的身体里，而他们脚下已经被血泊占领。

“我不会…告诉你我哥的天使心在…哪，”周瑜声音低弱，脱力倒在诸葛亮的怀里，“但…我的心…你可以拿去…交差……”

他咳了两声，大量的血从他唇角溢出来，暗红发下惨白的脸被殷红的血点缀的鲜活无比，居然是美的不像话的样子。诸葛亮茫然的伸手去触碰那个伤口，不知道是被血灼的还是被刀冰的，又极快的收了回来。

“我…没想要…”

我真的没想要吗？那我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为什么拿出了刀？

周瑜轻轻“呵”了一声，“你那么…听话…”话似乎还有半截，但周瑜没在说下去。他伸手摸了摸诸葛亮的脸，落下来的时候砸到血泊里有一点水声，诸葛亮伸手遮住周瑜闭上眼睛的脸，仿佛雕像一样抱着他凝固在原地。

好像这辈子都不打算动了一样。